顾颜把歌词纸扔在地上，心情莫名低沉，干脆靠在墙上任由自己放空。
此刻他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练习生时期，迷茫，没有方向，压力……一个个像是没有尽头的黑洞，足以把他吞噬。
“顾颜哥，公司的哥哥来探班了。”
同公司的弟弟推开了门招呼顾颜过去。
“好，知道了。”
顾颜起身，轻轻地带上了练习室的门。
蔡徐坤从隔壁练习室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顾颜离开，他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却最终在隔着顾颜几米的地方止住了脚步。
蔡徐坤此刻竟然有些心慌，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了原地，他从来没见过顾颜这样的神情，在他的印象中，顾颜一直都是那种善于交际，永远笑得恰到好处的人，从来不会有表情崩裂的时刻。
可是，他错了，今天他就见到了。
一个收敛起笑容，紧绷着面颊，隐忍着不暴露情绪，眼神却溢出无尽忧伤的顾颜。
蔡徐坤此刻才发现他根本就不了解顾颜，或者说是……从未想过去了解他。
或许人都有劣根性，有不为人知的黑暗的一面。
就像蔡徐坤，他脑海里曾经无数次想过，像顾颜那种善于交际的人，面具破裂了会是什么样子。
可是，原来预想过无数次的画面发生了，蔡徐坤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畅快感，反而心头压抑着什么，具体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顾颜小心地接过公司里工人员的手机，越看着越沉默，最终嘴巴抿成一条线，不再言语。而曾经眼神里的光彩转而被屏幕所折射的冰冷的白光所替代。
蔡徐坤就这么看着顾颜，看着他向着自己的方向抬起了头。
然后与自己的目光对上。
然后……有些陌生又有些淡漠的眼神仅仅给了自己一秒后，随即移开，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转身离开。
这一刻，蔡徐坤莫名的有些慌张，甚至无措，嗓子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有些干涩，竟发不出一丝声音，甚至连一声干巴巴，甚至有些虚伪刻意的寒暄也做不到。
顾颜回到练习室练习了一会儿后，准备回宿舍拿点东西，可走到宿舍门口，手刚刚放到门把手上，刚要转动门锁时，却因房门内的声音止住了动。
“坤儿，你为啥和弟弟这么亲，和顾顾却感觉气氛很不对啊？他也是弟弟啊。”
是周锐的声音。
顾颜手指顿了下，嘴唇紧抿，他想知道答案，于是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握了又放开，竟还有一丝颤抖。
“没什么为什么，昊昊多单纯可爱，我为哥哥应该宠着他啊，团宠嘛，他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的。”
“没看出来你是个妥妥的弟控……顾顾也是00后，也挺小的。”
门内安静了几秒钟，随即顾颜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声音响起，“他自己感觉挺ok的，不需要什么关照。”
顾颜最终将手垂了下去，默默地靠在一边的墙壁上，脑子里回想起公司的哥哥提醒自己，给自己看的言论。
“gy太倒贴了吧，没看到cxk都不怎么理他嘛？！太好笑了吧……”
“gy就是想蹭热度吧，但是可惜咯，人家并不想理……”
“送上门……啧啧啧……果然只有脸在……”
“我们k家拒绝捆绑~”
其中还不乏一些言辞激烈，甚至问候顾颜全家的言论。
顾颜垂下了眼，等房内完全静下来之后，他才默默地走了进去，直奔自己的柜子，拿了一件练习时穿的衣服，以及一件外套后就直接离开了，全程不过两分钟。
顾颜想了想确实，自始自终都是自己主动粘着人家，如今被骂也怨不得其他，他或许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了。
他怕被粉丝误解意图，他更怕蔡徐坤会因此更讨厌自己。
接下来几天，像是约定好的似的，有蔡徐坤出没的地方就没有顾颜，有顾颜的地方就一定没有蔡徐坤。
日常情况是，等蔡徐坤睡醒了之后，顾颜早已出了门，等蔡徐坤练习回来后，顾颜已经在床上裹成了一团，进入了梦乡。
而最近几天情况愈演愈烈，顾颜干脆连寝室也不回了，在练习室通宵。
蔡徐坤每次在路上见到顾颜，后者永远都是一副疲惫的模样，本来就不大的脸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消瘦了下去。
再被队员第n次劝说回去休息后，顾颜没办法，摇了摇头，只能从练习室里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在发呆的间隙，顾颜忽然感觉肩头处多了一股力，扭头再看时却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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