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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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露琪亚梦见志波海燕了。

她在由杀气石铸成的忏罪宫里静待处决的到来，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为身为罪人的她闯入尸魂界的一护他们，想着明天处决时见到总队长的话要尽力以朽木之名为一护他们求情。

处刑日的前夜意外地见到了兄长白哉。

那是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来看她吧。

由杀气石铸成的沉重大门轰然打开时，露琪亚跪坐在冰凉的地上仰头看着静静站在门口的白哉，她总觉得他的视线好像落在她身上又仿佛穿透了她，墨黑的眸子像在凝视一些她触摸不及的往日回忆。

露琪亚先于那冷淡目光挪开自己的视线，认输般垂头闭上眼睛。

——对不起啊，大哥。

——最后都只能是你的污点。

——直到最后都要利用朽木之名满足一己私欲。

——你一定，十分后悔收养我吧。

“海燕大人……”

梦里，她于朦胧微光中看到海燕的背影，柔光模糊了他的衣服线条，他突然转过身来，朗声笑着抚摸她的发顶，说：“哟，露琪亚。”

“海燕大人！海燕大人会觉得我丢人吗？杀了海燕大人的我，被海燕大人所救的我终究还是没有成为一个好死神，就要以这罪人之身死去了。我并不是为自己开脱的意思，认识了一护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的人生已经没有遗憾了。”

“哈！？”

海燕重重锤了一下她的头：“说什么呢小丫头，什么叫‘人生已经没有遗憾’了，所谓的人生啊，就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说‘没有遗憾’的东西啊。想要实现的心愿还有很多不是吗，人的欲望可是无穷无尽的！”

“可是我的人生已经结束了，直到最后一刻都不能称之为好死神，而且是大哥的污点。”

“喂，露琪亚！你真的是我教导出来的徒弟吗？跟我家妹妹一样蠢啊。所谓的‘好死神’呢，不是指那些大贵族们、尸魂界的高层们在你身上打上的标签，而是自己的灵魂啊！”

海燕拇指指着自己的心脏，看露琪亚一副懵懂样子，扬起下巴勾起笑：“那些为你而奋斗至今的伙伴们，不就是你是一个好死神的证明吗！”

她想到黑崎一护，想到井上织姬，想到那些为她而来到尸魂界的伙伴，露琪亚惊愣中，海燕再度将大手放在她脑袋上，声音温柔：“这是我以前教给你的东西，怎么全忘了呢。”

男人转身便走，尽管露琪亚在他身后追着呼喊他的名字，他依旧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光晕中。

朽木露琪亚睁开眼时正面对废弃工厂里的窗户，强光从破碎玻璃的边角上折射过来，刺得眼睛发涩，她愣神片刻立马坐起——

身下的水泥地凸凹不平，头顶高高的天花板还破了好些大洞，室内光线昏暗，周围摆放着废弃机床，偶尔还有老鼠出没。

不是忏罪宫？

这里是现世吗？

大哥呢？

她对忏罪宫最后的印象，只有大哥那洁白的围巾在自己身前缓缓飘落的景象。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露琪亚环顾四周，陷入迷茫。

“让我来告诉你怎么回事吧，露琪亚妹妹。”

露琪亚听到声音猛然回头，只见市丸银笑着蹲在由废弃钢材堆起的钢筋上，笑眯眯地对她招了招手。

露琪亚被这突然出现的男人吓到，本能警惕地退后几步：“市丸队长。”

市丸叹一口气：“你大哥那个人做事还真是缜密呢，我和东仙找过来真是费了好些功夫，为了让你完全隐匿于现世连结界和人手都没有留下，他也知道这么做是一场豪赌吧。”

“白哉大哥？”

“市丸，不要废话，我们的目的是取走蓝染大人需要的东西。”

东仙径直向露琪亚伸出手，却被市丸握住手腕，面对东仙看过来略带敌意的神色，市丸笑着安抚：“别着急啊，还不知道崩是不是在她身上呢，而且总得让小姑娘死个明白呀。”

他转头盯住露琪亚，露琪亚心头一寒，感觉像是被蛇卷着身体扼住了喉咙。

“我就长话短说吧，你的身体里可能被浦原喜助放了崩，他用特殊的义骸分解你的灵力想要把你变为真正的人类以便隐藏那个东西，而我和东仙呢，就听从蓝染队长的吩咐将崩取出来。”

“蓝染队长？”

就算一直待在忏罪宫里她也听说了外面的消息：“蓝染队长还活着？”

“活得很精神呀，”市丸耸肩：“抱歉呀，朽木露琪亚，由于失误唯一的手套已经用掉了，只好用神枪把你劈开看看崩在不在里面了。”

“射杀她吧，神枪！”

市丸银的斩魄刀拥有极快的收缩能力，攻击范围远近皆宜，可以说是没有界限。且不说露琪亚现在是灵力稀薄的状态，就算她灵力全开也不一定能避开队长级人物的这一击。

神枪的刀刃以肉眼难以辨认的速度向她扑来，仿佛真正的扑向猎物的蛇一般。露琪亚动弹不得，她猛然觉得腰上一紧，神枪与兵器擦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短短瞬间，露琪亚已经在离市丸银和东仙要几米远的桅杆上。

那人一手夹住露琪亚，一手抓着吊钩，她贴着他的胸腔，可以感受到男人胸腔因为笑声而震动：“哟，欺负别人的部下很带感吗，小鬼！！”

露琪亚感受着那熟悉的灵压，愣愣地注视着男人熟悉的面部轮廓，耳边一遍遍回荡着他刚刚说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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