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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能说音容笑貌，毕竟我们谁都从来没有见到过你真正的样子……”
晏海兀自昏睡着，自然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而殷堂也并不是想要让谁听见。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充满了某种想要与人倾诉的欲望。
却和谁都不能说！
他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他找了许多年的这个人，用一副毫不出众的样子，在朝暮阁里……做了个管事？
这真是一件他连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就算已经能够确认了，但殷堂的心里，还是觉得这一切太过无稽。
谁能信呢？
着翠羽，佩明珠，一剑光寒杀人无算的翠微君……
殷堂想，这世间真是无奇不有。
他又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这个人。
这是他真正的容貌吗？
殷堂又生出了几许不确定。
太普通了！
殷堂还记得这个人好醇酒爱美人，拈金抛，喜世间奢华之物……尤其后来那几次相见，这人虽然都是不同面目，但皆是世间俊彦，从不曾见如此普通的模样。
那种能够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方法，已然超出技艺的范畴，入了“术道”一途，若不是靠这龙鳞……殷堂再次摩挲了一下手中那块红色的鳞片。
当年他们几个人私底下也曾经议论过，为何翠微君如此频繁易容改扮，得出的结论是，翠微君真正的模样，必定是不怎么上得了台面，所以才执着于扮自己所偏好的样貌。
看着看着，殷堂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这个人的脸。
他十五岁那年就非常好奇，这个人的脸摸上去到底是什么感觉。
但是十五岁的殷堂，并不敢去摸翠微君的脸。
可到了如今……
“殷堂，你这是在做什么？”
殷堂蓦然一惊，忙不迭地转头看去。
云寂站在镂空雕花的屏风前，用那双颜色极深的眼睛盯着他看。
面色不善。
殷堂深吸了口气，直起身来。
“云阁主。”
他朝着云寂微微一笑。“阁主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一点声响都没听到，真是把我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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